close
※可能OOC
※私心想寫的設定
※霍克斯是被從小培養成要去獵龍的勇者，安德瓦則是獨居(老人?)的龍
「霍克斯，這是你的使命。」
自小開始，這段話便不斷縈繞在腦海之中，就因為他身上的那對翅膀，和那猶如百年閃爍一次的燦星般的天賦。如今，他即將達成他使命之途的終點，只差著眾望所歸，可他猶豫了……
在這世界有個古老的傳說，位於世界中心的火山裡頭，住著一條邪惡的巨龍，他有著能撕破一切萬物的爪子，他的鱗片能抵禦所有攻擊，他張口一吐便是一個國家的殞落，他雙腿一蹬大地都會隨之顫抖。他的翅膀能使他飛越高空，他的鮮血使他永生不滅，他的存在令世間人心惶惶。
他是火龍-安德瓦。
現在，那個只流傳於吟遊詩人口中的故事，正活生生出現在他眼前。
「我還想是誰呢，想不到只是一隻小鳥。」俯臥在地的火龍並沒有張嘴，他強韌的意念可以入侵每一個有靈的意識，當然也包括在上空徘徊的鳥兒。
霍克斯停在了一旁的大樹上，看著在大坑歇息的火龍一點也不動，許是太過震懾的緣故，尤其對上那雙如碧水澄清的眼眸，彷彿跌近了那水潭般，卻甘之如飴。
「已經好久沒人來這裡了。」安德瓦移開視線，重新闔上雙眼。「能夠找來這，你小子不簡單。」語尾似乎又帶了些輕輕笑意。
「您……很漂亮。」怔愣了許久，這是霍克斯勉勉強強吐出的第一句話。
「漂亮？」碧眸又再度映入霍克斯眼簾，說上那兩字時，口吻還帶上一絲絲輕佻。
突然，一陣風亂地動，霍克斯被強大的風壓刺激地閉上雙眼，連穩住身形都顯得十分困難。
好不容易等到狂風過後，霍克斯試探性睜眼，卻見那雙碧眸近在咫尺，好似伸手就能觸碰到般。可那股魄力就如同花梗上的尖刺般，明知嬌豔動人的薔薇近在眼前，但不敢下手。
「說吧，你是為了什麼而來？」男性低沉的嗓音自腦海深處傳出，其中還帶著不容侵犯的威嚴。「是堅韌不摧的鱗甲，還是尖銳鋒利的爪子，抑或我身上這層能抵禦烈火熊熊的龍皮，或是喝下後得以長生不老的龍之血？」
宛如受到蠱惑之術一般，霍克斯有種自己渾身赤裸站在這匹巨龍面前的錯覺。他平日裡動得飛快的腦袋此刻無法運轉，只剩下身為獸人的原始本能在叫囂著。
他想要擁有他！
手不經使喚地動了起來，指尖直直向著那可怖的巨龍，帶著點顫抖的聲音輕道：
「我想要，擁有您的心。」
這是他們的初次相遇。
*
清澈的天、耀眼的日，被蓊鬱的森林環繞，時不時有涼爽清風拂過，通常閉上雙眼，又是一天的經過。
生活了三千年的他，早已不去在意這每分每秒，時常一晃眼又是一個百年，這一天二十四小時於他而言不過是星塵浩瀚中的一點，且不說會不會在意，也許根本沒意識其存在。
然而，最近這些日子，安德瓦的耳畔一直不是很清閒。
「安德瓦先生～我又來啦！」有著漂亮羽翼的青年高興擺手，在安德瓦所居的坑洞上緣著落。
安德瓦只是抬了抬眼皮，而後又繼續打他的盹。
自那日之後，那個膽大包天的鳥族獸人總會盤旋在他耳邊，嘴裡嘮叨著，竟可以整天都喋喋不休。
儘管是對時間流逝無感的安德瓦也能清楚數出，鳥人打亂他平淡日子已過了三個月。
「嘖。」不耐煩的嗓音自腦海響起，霍克斯笑了笑，道：「安德瓦先生今日也是一直這麼待著嗎？」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安德瓦的語氣仍是那般煩躁，然而霍克斯好似完全感受不到般，臉皮厚到連活了三千年的安德瓦也感到意外。
「安德瓦先生，我昨日在東北方那兒發現一個露天溫泉，實在是非常舒服呢，感覺疲勞都一掃而空了。」霍克斯笑著，他總是這麼漫無邊際地談著，就好比湧泉一般，儘管安德瓦不給半分反應，仍然不會停歇。
「嗯。」安德瓦淡淡給了一字，顯然是對此毫無興趣。不過這也難怪，都在這兒住了千年，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安德瓦先生並不無聊嗎？」霍克斯落坐，他玩弄著自己豐沛的赤紅羽翼，邊道：「成日趴在這裡，容易得失智症喔。」
「你當我是半身進棺材的老年人嗎？」安德瓦的嗓音帶了點氣憤，他道：「依龍族的年齡，我正值壯年時期，小雞崽子。」
「小雞崽子……？」許是被這稱呼給震驚到了，霍克斯愣了數秒。就當安德瓦認為自己踩到對方雷池而感到有些尷尬時，面前的人忽然發瘋似的捧腹大笑，甚至眼淚都落了下來。
「安德瓦先生太有趣了！」霍克斯抹去眼角的淚珠，「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稱呼我。我雖然是鳥族，但可不是雞，而是鷹喔。」
「管你是雞還是鷹，這都與我無關。」安德瓦斬釘截鐵道。
「別這麼薄情嘛安德瓦先生，別成日趴在這兒了，咱們去泡泡溫泉如何？總是這樣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難道不覺得枯燥乏味嗎？」霍克斯勸說著，最喜愛新奇事物的他難以理解為何安德瓦總是過著畫地為牢般的生活，彷彿要將自身存在與外界隔絕一般。
「呵，愚蠢的鳥兒。」安德瓦抬眸，那雙晶瑩剔透的碧綠眼眸直勾勾地看著霍克斯，可又好似穿過他的肉體，直視他內心深處的靈魂。只聽安德瓦道：「若你擁有長生不老的能力，想必也會活到像我這樣，任何風吹草動都將索然無味。」
「這麼說來，我還不知安德瓦先生究竟貴庚？」霍克斯突然想起，對於安德瓦的事情大多都是採信傳聞，由於年代久遠，在口耳相傳下難免失真。
忽然意識到，雖然自己從小就以屠龍者為目標培養著，但真正站到安德瓦面前，霍克斯才發現對龍的認知還十分淺薄，甚至連年齡也無法明確說出。
「怎麼又笑了？」安德瓦疑惑道，那鳥兒的思緒還真是難以理解。
「只是想到有趣的事。」霍克斯止住笑意，「安德瓦先生可願意給我答覆呢？」
「三千歲。」雖然不知對方的用意，不過年齡在龍族是值得炫燿一事，根本不是什麼個人隱私，故安德瓦率性告訴他了。
「真是沒想到安德瓦先生竟已活了三千年！」霍克斯不可置信地張大嘴巴，「那些傳說都寫安德瓦先生是千年之龍，可我沒想過竟然是三千年！」
見到霍克斯驚訝的模樣，不知怎麼的安德瓦竟感到有些愉悅，尾巴也不自覺輕輕擺盪。但由於他的體積實在過於龐大，一舉一動都會引來大地的撼動，那副模樣也自然被霍克斯映入眼簾。
可霍克斯也不知是與龍呆久了，思維也隨之改變，抑或他本不同於常人，一瞬間，霍克斯竟覺那樣的安德瓦可愛的不得了，真是瘋了！
「說到溫泉，我也百來年沒去泡過了。」突然，安德瓦說道。接著一陣不知從何而來的迷霧模糊了霍克斯的視野，再次睜開眼睛時，先前那體積龐大的巨龍早已不見蹤影。霍克斯好似心中落了個空，整個人都慌亂起來，甚至也不警惕眼前的煙霧是否具有危險性，便一股腦兒往其中衝去，還一邊喊著巨龍的名字。
「安德瓦先生！」
他的羽翼加速驅散那些擾人的迷霧，恍惚間他見到其中有個人影。
「閉嘴！吵吵嚷嚷的。」來自安德瓦的低沉嗓音響起，霍克斯頓時聽下動作。
煙霧散去，他見到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他短髮如烈火般熾熱，一雙碧眸如潭般深沉，卻又似歷經風霜沈澱後的純淨。
幾乎不必多做思考，霍克斯發覺自己的喉頭有些乾澀，他試探性問道：「安德瓦先生？」
「啊啊是我，」安德瓦不耐煩地說道：「所以你別一喊了。」
就當霍克斯意識到這是龍族特有的魔法而感到興奮時，腦殼卻不經意遭受撞擊。雖力道不大，但還是疼的他一哆嗦。
「嘶……好疼啊安德瓦先生。」霍克斯無辜地捂著頭上的小包，像被教訓的孩子般用著淚汪汪的眼神望向施暴者。
「若你再不謹慎些，受到的傷害會遠比今日來的更深。」安德瓦扳起嚴肅的面容，對霍克斯說道：「在摸不清風險的情況下萬不可輕舉妄動。剛才，是你魯莽了。」
霍克斯才反應過來，是安德瓦在擔心著他。
這樣子的安德瓦先生也是如此動人。霍克斯不禁勾起笑顏。
「正說著你呢，還敢給我嘻皮笑臉！」安德瓦注意到對方的臉上毫無悔意，不由得生氣說道。
霍克斯雖然嘴上說著抱歉，可那笑容就是掩不住。
安德瓦輕哼，便轉身往東北方走去。
此時，霍克斯才注意到不對勁的地方，喊著：「安德瓦先生，您還裸著身子呢！」
看著那魁梧的背影瞬間慌亂無措，匆匆變出了猶如上個世紀的傳統服飾，還邊大聲叨叨著：「這都是太久沒變成人形才忘記的！」
霍克斯噗嗤一聲，這巨龍的傳說雖然有趣，但本身的魅力可是怎麼樣也無法言喻的。
彷彿獲得了獨屬於他的珍寶，霍克斯笑的猶如孩子一般。
*
繚繞白煙擾亂視野，也使現實及虛幻的界線變得模糊，令人一時間產生現下快意舒適的自己才為真實，先前在世俗中的種種是一場痛苦的長夢。
霍克斯舒展身體，放鬆地吐出一口氣。
顯然是這溫泉的功效了得，這些棲於山野的動物們也紛紛在這享受著。
「安德瓦先生，這溫泉可真是舒服。」霍克斯瞥向身旁的中年男子，剛毅的側臉好似也因溫泉洗禮而變得柔和許多。
「嗯……」安德瓦輕輕應聲。許是因泉水的關係，他的臉微微潮紅，脖頸兩側的細小鱗片也因水氣泛氣點點光芒。
霍克斯連忙轉過頭，差點就要將鼻血獻祭於眼前的美景。
「感覺就好似在做夢一般。」霍克斯像個傻子般笑道：「和安德瓦先生泡溫泉這件事，是我以前不曾想過的。」
「把我說的很了不得似。」安德瓦瞥過頭，頓時看不清他的表情。「不過就是一條等待生命盡頭的龍罷了。」
「生命盡頭……」霍克斯喃喃，接著激動道：「安德瓦先生您在說什麼！」
安德瓦自嘲般笑道：「時過境遷，千年前的那場大戰後，龍族早就所剩無幾，地位也不再受人尊崇，經過後人渲染，更把龍族描繪成十惡不赦的象徵。」
說著，他望向霍克斯：「你說，現在這世上，誰不想取我性命？連你一開始也是為奪我性命而來的不是嗎？」
霍克斯頓時啞口無言。
「聽著，我不知你來的目的為何，也不在意。」安德瓦雖然仍是副放鬆的樣子，然而看著霍克斯的碧眸變得銳利許多。「與我而言，你就像是隨時可以捏死在手中的蟲子。」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陣陣冷汗自霍克斯的額間滑過，落在溫熱的泉水裡。他本以為化為人形的巨龍與他多了幾分親近，然而此刻卻又深深感受到兩者間的天差地別。
「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安德瓦輕描淡寫地說道：「看在你陪我打發時間的份上，給你一片我的鱗片吧。之前到這來的傢伙，據說拿我的鱗片回去覆命後，得到了眾多財富與名聲，至今家族勢力仍然壯大著。」
「財富、名聲，這不是你們人類一直以來所追求的？」三千年了，人類的這個特性還是絲毫不改，他據說有些地區把龍描繪成貪婪的象徵，但這對他來說十分諷刺，人類可是比我族貪婪數百倍。
那雙碧眸平靜地看向霍克斯：「你與我不同，最多也只有一個百年，所以好好把握吧。」
霍克斯就這麼靜靜回望著安德瓦，突然，他道：「安德瓦先生真的十分溫柔。」
安德瓦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然而對方不待回應，逕自接續道：「我啊，自小就被當成怪胎。」他笑了一下，「不，事實上是天才。可天才和怪胎不是只有一線之隔嗎？」
「這樣子的我啊，對財富和名聲那種無聊的東西才沒有興趣，能過上清幽的日子才是我所期望的。」霍克斯笑了笑，安德瓦卻在其中感到一絲哀傷。「但只要我還背負著天才光環的一天，我的生活，就一刻不得平靜。」
「跟安德瓦先生一起的這三個月，是我人生中最平和的時光。」
突然，霍克斯起身，湊近身旁的男子。認真道：「您說人都是貪婪的，這並沒有錯，因為我也是如此。單單一個鱗片可滿足不了我。」
他笑道：「我說過了吧，我要的是安德瓦先生的心。」
「……」
這個人果然是個瘋子！安德瓦在內心狂吼。
文章標籤
全站熱搜
留言列表
同人文 (4)
{{ article.title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