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順(尼阿尼)

解九爺X吳老狗(狗五爺)

與正篇無關~純屬腦補

※注意：人物可能會有些崩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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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解九望著此景，腦中不禁浮現蘇東坡這首聞名遐邇的詩句。

烏暗的雲似在哭泣，細碎雨點在解九的長袍上烙下生命最後一絲痕跡。薄霧繞著，為西湖披了件薄紗，其中的曼妙隱隱若現。

哪怕陰天，西湖也是人擠著人，不為其他，只為了一窺中國大文豪蘇東坡筆下的西湖一面。

狗五顯然就沒有那麼多的憧憬，他不識字，也從不讀書，哪知道什麼蘇東坡，東坡肉倒是有聽聞，貌似十分好吃。

此時，他望著西湖，說道：「好漂亮的景色啊！」

解九無奈一笑，「見你這表情，真可惜了這氣氛。」

「你這啥話啊？西湖風光我是有聽過的，今天親眼見識，開心的不得了呢。」狗五撇了撇嘴，繼續他的感嘆：「好美的湖泊啊。」

解九笑的仍是無奈，不過相較於他倆起初前往杭州路上那該死的尷尬感，已然好了很多。

狗五覺得，解九的態度開始軟化了。

「你去杭州，邀我做什？」畫面轉回幾小時前，背了個行囊，戰戰兢兢地來道解九家接他，沒想到解九劈頭就是這問句，狗五可是深吸了幾口大氣，才忍住沒把肩上行囊往他臉上招呼過去。

「霍仙姑沒和你說嗎？」

「是說了，不過這問題她沒回答，倒是讓我問你。」解九挑眉，似乎等待著狗五的答覆。

「我……」狗五猶豫了幾會兒，想說來都來了沒了進展怎麼行！於是牙一咬，吞吞吐吐地說：「這……這不是因為咱倆吵架了，想說趁這機會出來玩玩，讓兩人放鬆放鬆，理一下思緒，再來好好把話說開嗎？」

這話是霍仙姑教他說的。雖然說得很沒底氣，不過說出口之後狗五很是滿意，剛溜跑的自信也被抓了回來。

解九仍是面無表情。他盯著狗五，過了不久他轉身說道：「我去整理行囊，在這兒等我。」

    狗五樂地開花，大大的笑臉藏都藏不住，直往臉上擺，還似個小孩般蹦蹦跳跳的。

    此時替解九整理行囊的丫寰掛著驚奇的表情，天知道她已多久沒見過九爺笑的如此心花怒放了！

    上了火車，兩人面對面坐著就不說話了，還是狗五刻意找話題來聊。狗五雖本是個話嘮，但對方給的回應不是「嗯」就是「這樣啊」，就算是話嘮也很難繼續聊下去。

最後狗五鼓著腮幫子，乾脆不說了，於是兩人就這麼沉默來到杭州。

被霧迷濛的天似乎沒有要放晴的跡象，狗五的胃發出細微哀號，他肚子餓了。

「小九阿，我們去吃點什麼吧，我肚子餓了。」狗五說，有些飢餓的解九允諾，兩人到了附近一家飯館。

這飯館賣的是道地的杭州菜，口味偏淡，讓狗五吃得有些不習慣，不過那盤東坡肉到是很合他的胃口，配著那道足足吃下兩碗飯。解九對吃到是不挑，不過吃慣了湖南菜，也覺得這杭州菜太過清淡，於是向小廝要了辣醬，湊合一下。

「這東坡肉真好吃，名不虛傳！」出了飯館，狗五仍是對那道菜讚譽有加，思思念念著，一句又一句以後一定要再來吃一次。

解九說道：「是不錯，不過其他菜味兒就差了點，調味太淡了。」

「是咧是咧！」狗五附和道，接著還打個呵欠，伸了懶腰。「吃飽了就想睡，咱們回旅館吧。」

「嗯，走吧。」解九道。

*

霍仙姑介紹的這旅館小歸小，卻十分精美，功能一應俱全，一點兒都沒落下。這兒擺設走的是舒適路線，漆成米黃色的牆壁上有幾幅西洋畫裝飾，木板鋪成的地板發出吱呀聲響，往右一看便是木製書架佔據一整面牆。上頭，是各式各樣的藏書。

    解九對這裝潢很是滿意，尤其是面前這木造的大書架，淡淡木香飄逸，撲在解九鼻尖上，洗完澡後的他索性在書架旁的木椅看起書來。而此時醒了午覺的狗五坐在客房窗邊，天色悄然轉暗，轉好的氣象沒有烏雲搗亂，大又圓的月娘在西湖上落下美麗的身影，劃破湖上寧靜的是一艘艘挑燈夜行的小舟，細聽還能聽見船夫高唱這兒的歌謠，夜晚的西湖，除了美麗兩字，狗五就想不出有甚麼其他更能替代的形容詞了。

    狗五盯著絕美景色看了會兒，接著起身，他要去找解九，分享這份美好。

「小九九~咱們去看西湖吧！」狗五蹦蹦下樓，臉上堆滿笑容。

「不去。」解九翻動了一頁，說道。

狗五撇了嘴，正打算說些什麼，不料解九把書闔上，雙眼直視著狗五，眼神溫柔如水，「入秋了，外頭冷，你去披件厚點的外衣再去吧。」

狗五立刻把臭臉給收了起來，愉悅道：「好咧！我也順道給你拿一件！」

解九笑了，對著狗五離去的身影，瞬閃即逝的一抹笑。

那夜，狗五自動牽上了解九的手，說要給他暖暖，無視旁人的目光，就這麼一直牽到了最後。

「我去買瓶溫酒來暖暖身好了。」回了旅館後，狗五對著解九說。「等我一會兒啊。」

解九褪去大衣，捏了下狗五被凍的微微發紅的鼻頭，「快去快回。」

夜已深，湖上也沒了方才的喧鬧，狗五兩人挨著彼此喝著溫酒，也不知是誰先開始的，喝著喝著就吻上了。

本是柔情纏綿的吻，到後頭變了個味，兩人似在攻略城池般越發激烈起來。一吻終畢，兩個人都像缺了水的魚大口大口地呼吸，唇瓣又紅又腫，仔細一瞧，狗五的唇上還有一絲血跡。

雙方就這麼相視了許久，接著心有靈犀般笑了起來，解九緊抱住狗五，整張臉埋在他的頸間，身體微微顫抖，也不知道是笑還是哭，抑或笑了又哭。

狗五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經抽了，輕輕揉著解九的頭髮，緩緩道：「好乖好乖。」

「你當老子是狗嗎？」解九仍埋在頸間，低低說道。

「那我剛剛就是被狗啃了呢。」狗五一笑，顯得開心極了。

「呵，就當是那樣吧。」解九微微抬頭，在狗五頸間親吻、啃咬。

    「等阿解九，你做什阿！」狗五慌了，他從沒被如此對待過。

    夜的尾聲是入睡的解九懷中，有個帶著吻痕熟睡的狗五。

    天色微亮，帶著潮濕露氣，窗外，遍遍薄霧壟罩著微曦。早已起床的解九輕手輕腳地出了門，在離開之前還瞥了眼熟睡著的狗五。

    「九爺果真有一套。」解九面前的是一個打扮精明華貴的女人，她的名字正是霍仙姑。

    「你代我拿來的東西在這兒，不過，你真鎮住那狗癡了？」霍仙姑還有些疑問，遊西湖這趟其實是解九設計的，其目的有兩個：一是討好狗五，二則是……

    那古地圖記載的方位就位於鄰近的偏鄉地區。

    見解九不說話，霍仙姑也不追問，逕自說了下去：「白軍官和他的人都在那兒了，你搭那邊那輛車去會合吧。」

    順著霍仙姑的眼光看去，是輛不起眼的麵包車。

    霍仙姑離開前，解九看著她，難得露了一個在外人面前不常擺出的無奈表情。「我怕是永遠搞不定這狗了。」

    「不好意思啊，我這車年頭有些久啦。」中年司機大叔賠笑地看著解九，他正努力關起車子後車廂，但明顯是徒勞無功。「真是，也不知道今天怎了，昨天關的上的啊。」

「沒事，就這麼走吧。」解九淡淡地說。

「好咧，不好意思啊。」司機趕緊上了車。

這路一開始還行，離了城鎮後就只剩土路，異常顛簸。司機習慣了所以還行，但解九仍是繃著那張臉，也不知道是好是壞，讓司機大叔弱弱問了句，「九爺，要不我去拿個枕子給您，就在後車廂，很快的。」

「不了，趕緊開吧。」解九冷淡回應。

司機這行幹多了，也載過不少特殊的人，因此練就了一身看人臉色的功夫。司機大叔聽解九那話，也不再開口，閉嘴專心開車。

明明是不過是一個時辰的路，司機卻像足足開了一天，載著解九所承受的壓迫感讓他覺得疲累。因此一到目的地，司機迫不及待的放解九下車。

「九爺，這兒就是招待所啦。」司機咧嘴笑道。「我來幫您扛行李吧。」

「不用麻煩了，自會有人替我扛的。」解九從口袋掏了幾枚銀子，「賞你的，辛苦了。」

司機大叔果然是做生意的，一看到前就笑得合不攏嘴。

解九也不理司機，朝後方說了句：「聽見了就快搬行李吧，不然等會兒就跟著司機大淑一會兒回去。」

語畢，後車箱赫然被從內頭推開，也不知怎麼躲的，一個活生生的人從裏頭探出身來。

「我在裏頭都快被悶死啦。」從後車箱爬出來的人伸了個懶腰，感覺整個身體像白紙般被對折了數次。

解九果然沒猜錯，他下了車，笑道：「既然偷偷跟了過來，這點苦總是得受的。」

「明知道我會跟過來，也不讓我做的舒適點，小氣巴拉的。」狗五哀怨地看向解九，抱怨道。

解九聳肩，「自要跟來找罪受。怎麼，要打道回府了嗎？」

「才不呢！老子我可沒這麼容易打退堂鼓！」狗五挺胸，得瑟地說。